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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都没发现。」应蔚闻看他反应,竟是才知道,「你挺能忍的,鞋脱了我看看。」
贺宇航提着条腿跳外边来脱鞋,好家夥,袜子上的血虽然凝固了,但鞋里边囤积的挤挤都能拿碗接了。
要说他这鞋透气性够差的,一路进来竟没留几个血脚印什麽的。
「——嘶。」贺宇航这下知道喊疼了,疼得脸都皱了起来,伤口看着凶残,好的是血已经止住了。
「这麽晚附近药店都关门了,我拿酒精给你冲一下?」应蔚闻说。
「好。」贺宇航咬了咬牙,「麻烦了。」
应蔚闻再次去到後厨,出来时手上拿了瓶高纯度的酒精和一袋棉签,他让贺宇航把腿架到凳子上,「能忍吗?」
「没事,你来吧。」贺宇航做好了心理准备,以为自己疼麻了,没想到真擦上来的时候,他握着桌角,手指痉挛到差点抠木头缝里。
「你这里面进的什麽,石灰?」
「……差不多吧。」
「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下清创。」应蔚闻停下动作,「去挂个急诊吧。」
贺宇航缩了缩脚趾,沉默着想把脚收回来。
应蔚闻突然握住他的脚踝,看着他,「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吧?」
「没。」
「看你也不像。」他松开了,「那是打架打输了?」
贺宇航仰头看了会天花板,接着又看向外面,感受到腿上的异样後他转回视线,继续盯着应蔚闻手上的动作,这人居然耐心极好地就着伤口在一点点给他往外挑。
他呼出口气,吸了吸鼻子,「我今天有点太倒霉了。」
「倒霉得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。」
「那你慢慢说,这麽大条口子,清理完得有一会。」
真会安慰人,贺宇航想。
「中午你见到我那会我刚出门,走太急了,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这就够倒霉的了,後来的事你也知道,钥匙没带,钱包也没带,想买瓶水还用赊的,幸好遇到了你。」
贺宇航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,突然有点不知道怎麽定义在那会遇到这人是不是幸运了,他要是没遇到,坐不了车,赶不上季廷的活动,是不是就没这一场了。
可换个角度,以季廷面对金柏帆时的冲动,他要是没赶上,被人划了眼睛的说不定就是季廷了。
「我出门是因为朋友被人欺负了,喊我去帮忙。」
「我其实不喜欢打架,可对面是个变态,性骚扰女生你知道吗,所以我不得不去。」
应蔚闻应了声示意他在听。
贺宇航发现这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特别沉稳,有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能力,像这会光是看着他头顶,感受他手底下刻意放轻的动作,鼓噪了一下午的心第一次有被收回笼的感觉。